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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如单於蜚。

安玉心在旁边说着什么,语气羞涩喜悦。他却什么都没听清,唇角挂着温柔的笑,脑海却被单於蜚占据得满满当当。

希望单於蜚像安玉心一般听话,又觉得真要这样了,那就没意思了。

后又想起答应约安玉心出来,是为了渐渐忘记单於蜚,不由得心生懊恼。

这一懊恼,唇角不免压下,那伪装出来的笑便消失了。

“洛少?”安玉心不安地唤。

“嗯?”他这才从思绪中抽离。

安玉心说出一个甜品店的名字,还说想吃那里的芝士蛋糕。

他没听说过,问:“在哪?”

安玉心一怔,眼中忽地涌起失落,“洛少,你刚才走神了吗?”

“不好意思。”他并未掩饰,或者说懒得费心掩饰,“就去那儿吧,你给我指路。”

安玉心顿时黯然,此后除了指路,便没再说其他的话。

甜品店档次不低,客人极少。

洛昙深一改在车上的爱搭不理,帮安玉心脱了围巾羽绒服,又点了几样招牌蛋糕与饮品,轻而易举将安玉心再次哄开心。

他对甜品没什么兴趣,笑意盈盈地看着安玉心吃。安玉心被他的目光笼罩,受宠若惊,以为他正在观察自己,殊不知他看的只是那两扇颤抖着的睫毛。

晚餐在附近的兔肉汤锅馆解决。安玉心自幼被严格约束,从来没有进过大排档。洛昙深往他碗里舀白生生的兔肉,还给他撕开凤梨做的油饼。他吃得满面通红,双目水润,眼睫一颤,就像切断了眼中的星光。

洛昙深手指微顿,心中有些泛空。

八点来钟,明昭迟赶来接安玉心。

安玉心意犹未尽,满眼憧憬地问:“洛少,下次还能和你一起出来吃饭吗?”

洛昙深高深莫测地笑了笑,帮他戴好帽子,却没有回答。

明昭迟的车消失在夜色里,洛昙深眼中的笑意渐渐敛去。戴着皮手套的手合拢,手套被绞出细微的声响。

计划行不通。和安玉心待了几个小时,盯着那与单於蜚过于相似的眼睫看了半下午半晚上,竟是更加想念单於蜚。

过去不知道单於蜚的眼睛受过伤,偶尔发现那双眼里红血丝密布,只是觉得平添生机,如今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心痛,迫切地想要亲一亲那单薄的眼皮。

此地离鉴枢不远,他回到车上,打弯时却犹豫了。

单家的泥潭,他真要一脚踩进去吗?

?

单於蜚将洗干净的衬衣放在员工储物柜里,一放就是数日。

洛昙深没有再出现在鉴枢,因此单於蜚也拿不回自己的衬衣。

每天凌晨下班时,单於蜚都会站在储物柜边出一会儿神,碰一碰放在里面的衬衣,眼神温柔,就像翻看夹在书里的照片一般。

同事背地里猜测那是他的备用衬衣,没一人知道衬衣与洛昙深有关。

洛昙深不来,两件衬衣都无法物归原主。

温度一天天降下来,单山海不愿意动取暖器,生怕浪费钱,晚上单於蜚进他的屋,给他开上,他半夜偷偷摸摸关掉,白天更是舍不得开。

如此熬着,终于感冒了。

老人感冒马虎不得,很多上了岁数的人就是因为一场小感冒引发各种病症,最终没能等到来年春天。

单於蜚跟苟明请了三天假,白天陪单山海去离家最近的市九院检查、输液,晚上照常去鉴枢上班。

摩托厂都是熟人,规章制度执行得不怎么严,加上苟明知道他家里的情况,请几天假影响不大。但鉴枢不行,请假流程繁琐,请多了容易丢工作。

单山海长吁短叹,自责得快要掉泪。单於蜚尽职照顾他,待他睡着了,药瓶里的水暂时输不完,才去露台上抽烟。

此时本来就是感冒高发季,医院里人满为患。市九院是摩托厂划分出来的,前来就诊的多是摩托厂的工人,还有住在附近的人。大家彼此熟悉,凑在一起就爱闲聊打发时间。

一根烟的工夫,单於蜚听说医院里住了对倒霉的外地夫妇,女的得了淋巴瘤,快死了,男的开三轮车赚救命钱,前阵子却出了车祸,将来生活没办法自理。

他想起洛昙深撞路灯杆的那天,同一条路上还有一场车祸,听说出事的正是一个开三轮车的男人。

人们又说,男人实在没有办法,把仅剩下的钱用在了自己的治疗上,女人现在相当于等死。

露台上风大,他没有再听下去。

别人的悲欢离合,横竖与他没有什么关系。而住在这附近的人,没有一户不是“贫贱夫妻百事哀”,那些感叹三轮车夫妇倒霉的人,未必不是从他人的痛苦中找到些许“我还过得凑合”的安慰。

单山海身体太差,加上心情抑郁,病来如山倒,吃药输液都不见效。单於蜚无法一直请假,只得给单山海办了住院手续,每天中午趁午休时间去医院送饭,下班后再去医院一趟,帮单山海洗漱换衣,然后以最快速度赶去鉴枢。

单山海好几次劝他别折腾了,抓着他的手说:“小蜚,我多活一天,就是多拖累你一天。”

他只道:“爷爷,您如果走了,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牵挂我的人了。”

单山海老泪纵横。

原城不怎么下雪,今年刚一入冬,却下了一场雨夹雪。

难得有一天轮休,单於蜚终于不用像往常一样忙碌。下午,从车间下工之后,他回家给单山海拿了些换洗衣物,打算去医院给老爷子好好洗个澡,到了医院门口,没有立即进去,先吃了碗面果腹,正要离开时,听刚坐下的人说住院部有个病人受了刺激,大呼小叫寻死。

旁人问是什么刺激,那人说好像是被熟人看笑话。

单於蜚往住院楼走去,八卦声在身后越来越模糊。

到了五楼,才发现那个寻死的病人和单山海同一楼层,护士、医生、各个病房的患者及家属堵在走廊上,无人不在窃窃私语。

他不欲凑热闹,只想尽快赶到单山海所在的病房,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,余光就捕捉到了一个苍白的、摇摇欲坠的身影。

洛昙深失魂落魄地扶着医院老旧的墙,脸上没有半点血色,刚走出一步,就眼前一黑。

可知深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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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晕迷到醒来,不过是一闭眼一睁眼,其间时间过去了多久,当事人几乎难有体会。

洛昙深看着高高竖立的输液吊瓶,眼中渐渐有了焦距。

他转动着眼珠,发现自己正待在一间简陋的病房里,身下的床板硬得硌人,床尾拉着帘子,空气里尽是消毒水味,外面有些嘈杂,人们的说话声、脚步声,还有手推车小轮在地上滚动的声响搅和在一起,浮在耳边,就像密密麻麻的蜂鸣。

他费力地撑起来,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。

身体除了疲乏感,没有别的不适,不像摔着碰着。

但他明明记得,从周谨川的病房走出来时感到天旋地转,膝盖、脚腕没了知觉,眼前也越来越花,即便扶着墙壁,也走不动站不稳,最后胸口一滞,向前摔了下去。

若是没有人赶来接住,那么额头、太阳穴、鼻梁……总有一处会被撞伤。

他皱起眉,在脸上抹了抹,没有任何伤口,手指的碰触也没有带来丝毫疼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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