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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争暗斗(捉虫)(1/2)

“少爷, 该起了, 快要到用膳的时辰。”

魏廷茂缓缓睁开眼睛,喃喃道:“现下什么时辰?”

“酉时三刻。”

魏廷茂起身, 低声道:“伺候我穿衣吧!”

豆包从旁边拿起衣衫,小声道:“少爷, 适才郭妈妈派丫鬟过来,说再过两刻钟便到用膳的时辰, 让您直接去厅中。”

魏廷茂微微颔首, 轻声道:“可曾听说老爷那边唤大夫过府?”

豆包神色诧异,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今儿您打了胜仗凯旋而归,老爷高兴都来不及,又怎会请大夫过府。”

魏廷茂颔了颔首,由他伺候穿衣,穿戴整齐后方轻声道:“走吧!”一主一仆往正厅走去。

厅中魏家几位主子坐在一处,除他之外,他们才是一家人,想及此, 魏廷茂脸色不自觉冷了几分, 对坐在上首的二人揖礼,淡淡道:“父亲,母亲。”

魏松脸色较之适才红润不少,含笑道:“既然你来了,咱们便用膳吧!”

三公主对向嬷嬷点了点头, 她方躬着身子脚步轻移的退出去,随后便见丫鬟手中端着膳食陆续进来,不到半盏茶功夫,桌上便摆满各色菜色,三公主含笑道:“青墨,本宫吩咐厨房将你平日爱吃的膳食都做了出来,山西毕竟艰苦,你一呆便是三载,如今回家定要多食些,补补身子。”

魏廷茂淡笑道:“多谢母亲。”

宁远将军府除了魏廷茂兄弟,其余三个孩儿皆乃三公主所出,遂用膳时,大家皆在一处,唯有尧哥脸色不虞,显然还在记恨魏廷茂适才说出的话,垂下头对其不理不睬,倒是最小的小郡主魏瑾兮,脆声道:“二哥,你打了胜仗,小妹真替你欣喜。”

许是最小的妹妹,也是家中唯一的姑娘,魏廷茂对她神色倒是柔和不少,嘴角含笑道:“犹记我离家时,小妹不过十一岁,如今三载已过,小妹算来已有十四,可曾及笄?”

魏瑾兮脸色微红,低声道:“尚未!”

三公主淡笑道:“瑾兮尚且不急,倒是你们三兄弟该着急才是。”

魏廷茂不甚在意,挑眉道:“母亲说的事。”

只见三公主脸色瞬间阴沉,冷冷道:“老爷,用膳吧!”

魏松缓缓点头,看着围在桌旁的众儿女,不由长叹一声:“若此时老大也在,咱们一家人便齐全了。”

魏廷茂见三公主脸色犹如锅底,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,他爹诚如他所想,真真是上了年岁,竟在此时说如此煞风景之言,呵呵……不过如果能膈应到那人,他心情莫名开怀不少。

晚膳就在魏瑾兮叽叽喳喳的说话中缓缓过去,待众人放下筷子,魏廷茂方起身对其揖了一礼,转身离开,至于魏松见他离开,便借口身子不舒服去了书房,厅中唯剩三公主母子四人,只见脸色铁青,手背处更是青筋外露,猛地拿起手边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,冷冷道:“不知死活!”

“娘,您怎么了?”魏瑾兮吓得身子一哆嗦,瑟瑟道。

三公主眸光阴冷的看向她,漠声道:“日后在不可同你二哥亲近。”

魏瑾兮并非真的呆傻,她当然知晓娘亲与二哥不对付,但与她又有何关系,如今二哥当了赫赫有名的大将军,她觉得此乃家中光彩之事,遂特别崇拜她二哥,可她娘的话又不能不听,心下不满便垂下头,噘嘴道:“知道了,娘。”

三公主眸光看向两个儿子,恨铁不成钢道:“若你们还同往日一般不知进取,别怪为娘心狠,直接打杀你们后院中那些莺莺燕燕,”最后一句极为阴冷,厉声道:“可知?”

兄弟二人对视一眼,身子颤了颤,低声道:“儿子明白。”

这时,向嬷嬷低声道:“公主,不若老奴扶您回去!”

三公主瞥了眼桌上的膳食,冷冷道:“都给我扔出去喂狗!”

“您……”向嬷嬷低声应道,唉!如今二少爷当真翅膀硬了,竟敢当面无视公主,这岂不是触了公主的逆鳞,焉能不让其发怒,且老爷对此视而不见,当真让人寒心!

向嬷嬷扶着三公主离开,只听四弟魏廷哲恼怒道:“二哥一回家就闹得鸡犬不宁!”

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,低声道:“你且如此,为兄呢?”神色一顿,惆怅道:“日后为兄的日子更不好过……”

“三哥,四哥,你们背着我私底下嘀咕什么?”

绝不能让她知晓!

遂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:“无甚!无甚!”

魏瑾兮焉能看不出他二人在敷衍她,愤恨的对其翻了个白眼,噘着嘴离开。

“公主,适才您太冲动了!”如此一闹,岂不是闹得府中上下众所周知吗?

三公主压抑着怒火,咬牙切齿道:“当真是有了作为,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,”声音一顿,恨声道: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他莫不是太小瞧本宫。”

“您犯不着跟二少爷置气,如今他的亲事尚且掌握在您手中,加之成婚后便会搬出府,您又何必同他一般计较。”

“他就如本宫心头的一根刺,不将它□□,本宫寝食难安。”

“如今二少爷羽翼已成,咱们且不能冒然行动,毕竟还有老爷从旁盯着,眼下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。”

可三公主到底意难平,愤恨道:“暂且让他蹦跶蹦跶,早晚有一日,本宫定要让他尝到本宫的手段,以消本宫今日所受之气。”

不多时,魏松躬着身子过来,对其磕头道:“公主,老爷请您去书房。”

三公主心中冷哼,不用想也知老爷唤她所谓何事,径直越过魏松,冷笑道:“老爷有请,焉能不去?”

向嬷嬷对魏松讪讪一笑,随后紧跟在公主身后。

待三公主走远,魏松方起身,唉!府中的太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,两虎相斗,终有一伤,无论伤到哪个,最疼之人皆是老爷,也不知老爷到时如何是好!

魏松站在案桌前拿着毫笔写着大字,眸光一瞥,淡笑道:“公主来了?”

三公主对其莞尔一笑,脚步轻移的走上前,看着老爷写下的大字,轻声道:“阖……”瞥了瞥不远处的几张废纸,眉眼一挑,淡淡道:“老爷写了数张‘阖’字,本宫觉得它们都很好,却不知老爷焉何不满意?”

魏松淡笑道:“公主,可曾听过阖门百口。”

“听过又如何,没听过又如何?”

“无论公主是否听过,但于为夫而言,阖门百口说的乃是咱们宁远将军府,不知公主觉得为夫说的可对?”

三公主纤细葱白的手指慢慢划着雪白的宣纸,意味不明道:“老爷,有话直说便是,无需跟本宫绕弯子。”

“公主,青墨的亲事,你我皆不要插手,可好?”

三公主嘴角一抿,眸光越发冰冷,清冷道:“老爷,本宫乃是何人?”

“大凉国的三公主。”

三公主对其摇了摇头:“错矣!”

魏松神色一愣,半响后方道:“宁远将军府的主母。”

“原来老爷还知晓本宫乃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,乃宁远将军府的主母,乃尧哥他们的娘亲,可你适才所说,可曾想过本宫的感受?”

“公主,你心里作何打算,为夫焉能不知,可如今青墨所得荣耀皆靠他拼搏性命而来,我们又怎好对其指手画脚,不如顺了他的心,可好?”

只见三公主瞋目切齿,猛地将案桌上写着数张‘阖’字的宣纸,狠狠撕碎,疾言厉色道:“若按老爷所想,你可曾想过本宫的感受与脸面,堂堂大凉国的三公主,宁远将军府的主母,却不能置喙庶子的亲事,你让旁人如何看待本宫?”

魏松看着满地碎纸,垂下头,低声道:“公主就不能为了为夫退一步吗?”

三公主脸色惨白,状若疯癫,惨笑道:“退?从本宫下嫁于你那一刻,本宫便一直再退,这些你可曾知晓?还是说你一直在装聋作哑?”

“为夫……”

三公主猛地打断他,眸光如箭般阴冷的盯着他:“适才老爷有句话说的不错,本宫乃大凉国的三公主,虽下嫁于你,却并非只有宁远将军府一处院落,本宫还有公主府,若老爷不想本宫带着孩儿们搬出去,适才的话便细细端详吧!”说着甩袖离开,不理身后魏松泛白的脸色。

“公主,您这般做可是生生将老爷推得越来越远?”

“既然老二忍心逼迫老爷,本宫为何不可,”三公主冷笑道:“若是旁的事本宫可以退让,可这件事本宫却不想退,也不能退,若此事宫本退了一步,他定会认为本宫怕了他,畏了他!”

“可……这样僵持到底不好,老奴瞧着老爷的心已偏向二少爷那边,遂眼下的情形到底于您不利。”

“若他们不让本宫称心如意,本宫便搅得他们家宅不宁。”三公主似想起甚,眉眼带笑道:“明日给各府官眷送请帖,就说本宫要为怀远大将军择妻,且看有多少人肯来赴约。”

向嬷嬷眼睛一亮,嘴角微微上翘:“老奴明白如何做。”

主仆二人本是带着满腔怒意而来,如今却是笑容满面而归,竟让身后跟随的婢女摸不着头脑,可主子是他们的天,焉能随意揣测他们的想法。

书房,魏东端了杯茶走到老爷身边,轻声道:“老爷,您莫要心急,凡事慢慢来便是。”

“一个个心中都憋着一口气,竟谁也不肯相让,”魏松缓缓坐在凳上,愁容满面道:“有时真希望老天爷早点收走我这条命,也就不用面对这些糟心之事,可……”到底担心,如今他活着,青墨便是心有怨恨,他尚且还能拦一拦,若他不在这世上,公主又恣意妄为做了何事惹怒他,到时不但祸连她自己,更甚至牵连尧哥三兄妹,唉!既不能痛快的死去,活着又如苟且偷生,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予他的惩罚。

此时天色渐黑,豆包低声道:“少爷,咱们这是要去哪?”不是该回院子,怎往府外走。

魏廷茂淡淡道:“跟着就是,哪那么多废话。”

豆包垂着头再不敢言语,紧紧跟在少爷身后,自打少爷回府后,脸色便越发难看,身上的冷意也越发凝重,他生怕自己嘴快说错话惹怒少爷。

谁料魏廷茂从府中出来,走进一家酒馆,只见其他三人早已坐在一旁喝酒谈天,曹霁光见其进来,含笑道:“你总算过来了?”

“今日方回府,势必要用过晚膳方能出来,你们来的倒是很早。”

“我与宣鹤为你二人接风洗尘,焉能不早些过来,”曹霁光指着睿哥,淡笑道:“你且不必自责,他不过比你早来一刻钟罢了!”

睿哥神色极其无奈,揉了揉额头:“还不是我娘,从我归家便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,若不是同她说你们寻我喝酒,今夜怕是要坐在一旁守着我入睡。”

曹霁光大笑道:“儿行千里母担忧,你好不容易归家,伯母焉能不欣喜。”

“往日未曾觉得我在家中有何地位,今日却发现,众人看我的眸光中带着欣慰及崇敬,一时间竟让我手足无措。”

宋天明淡笑道:“打了胜仗,自然成为大凉国的英雄,”话音一顿,看着他二人含笑道:“如今你二人凯旋而归,我与明若真替你们高兴。”

青墨端起酒杯,淡笑道:“我来晚了,自罚三杯,”说着一连喝光三盅酒,随后看向明若二人,轻声道:“这三载你们可好?”

“焉何不好?”宋天明淡笑道:“在你们走后一年,我们便已成家立室,如今更是有了子嗣,再且看看你们,如今还是孤家寡人。”

魏廷茂亲自为他二人斟满酒盅,轻声道:“这三载多谢你们,若不是你们时常送信与我,我焉能知晓家中乃至朝堂发生之事。”

“焉何说此话,我们本是肝胆相照的兄弟,自是希翼你越来越好,如今你身居高位,也不枉我们之前所做一切,”宋天明揶揄道:“日后我们且还需要你照拂呢?”

“多余感慨之言,我就不多说,日后凡我力所能及,定责无旁贷。”话音一落,魏廷茂端起酒杯又是大口喝光。

宋天明对其摇了摇头,轻笑道:“青墨,适才不过是玩笑话!”

曹霁光点了点头,端起酒盅一饮而尽,看着青墨脸上的疤痕,担忧道:“怎伤的如此重?”

“莫要担心,这不过是个摆设,待过些时日,自会慢慢消失。”

闻言,除了知晓内情的睿哥,其余二人则舒了一口气:“如此最好!如此最好!”

魏廷茂又为明若斟了一杯酒,轻声道:“多谢你。”

曹霁光自是知晓他所说何事,淡笑道:“自家兄弟,何须客气,若能成就你心中所想,我自是乐见其成。”

“放心,此事定能成!”魏廷茂对他碰杯,斩钉截铁道。

睿哥心下不满,嘀咕道:“你二人又在打何哑谜?”

曹霁光对其翻了个白眼,打趣道:“想必不久之后,伯母该为你择媳妇了吧!”

此话一出,睿哥脸色涨红,扒了扒脑袋,闷声道:“如何不是?”转头看向魏廷茂,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,拍着他的肩膀,感慨道:“青墨,你任重而道远!”

曹霁光眉眼一挑,青墨莫不是……想及此,眼神不由看向他,只见其微微摇头,难道他并未告知睿哥,可看样子并非如何。

如今的宋天明手中再无折扇,也无往日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形象,眉眼间多了一丝沉稳,含笑道:“如此看来,好似你们三人都知晓,唯有我尚在迷雾之中,不得其解。”

曹霁光一把搂住他的肩膀,低笑道:“此事你最好私下问青墨。”谁知他心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
“也唯有如此!”宋天明端起酒盅抿了抿,神色无奈道。

睿哥到底没忍住心中的好奇,扯着曹霁光的衣袖,低声道:“明若,驸马爷的日子好不好过?”

曹霁光一把推开他,失笑道:“你莫不是以为我会受气不成?”

未料,睿哥神色沉重的点了点头,低声道:“却是有些担心你。”

“二公主虽是金枝玉叶,性子却极为爽利,与她在一处,倒是自在快活!”

当年他爹揣摩不透圣上的决意,又怕二皇子不能继承太子之位,到时家中必受其牵连,遂让他尚了公主,虽面上应允,可心里到底意难平,试问他这些年挑灯夜读,只为金榜题名,未了高中榜首后竟尚了公主,成为摆设一般的驸马爷,满腹经纶便这般付之东流,焉能甘心!

可自打他娶了二公主,方知她性子太过活泼,根本不容他有片刻愁绪的念头,每当他静坐在书房中翻看诗集,便有小厮过来禀告,二公主打算烧菜与他吃,未料不小心将厨房点着,每当他对着院中景致吟诗一首,便有丫鬟过来禀告,二公主将他儿子吊起来打,只得匆匆过去安抚,每当他借酒消愁,二公主便寻味过来与他拼酒,最后夫妇二人双双醉倒,遂他哪还有悲伤秋月的功夫,满脑子都被二公主匪夷所思的举动弄得整日胆战心惊。

“看你眉眼神色,倒是与二公主相处的极为融洽。”

曹霁光瞪了他一眼,恨声道:“我们夫妇自是琴瑟和谐。”

睿哥摸了摸鼻子,看向宋天明,挤眉弄眼道:“宣鹤,你呢?”

宋天明含笑道:“虽不如明若夫妇琴瑟和谐,但也相敬如宾。”

“一转眼,你二人都已成家有了子嗣,唯剩我与青墨,”见此,睿哥长叹一声:“我尚且还好,自有我娘为其谋划,只要家中长辈满意,娶来便是,可青墨……”看祖父的样子十有八九不会赞同,再且便是家中同意,青墨这边还有三公主这个主母,他的亲事注定一波三折,唉!

魏廷茂淡笑道:“何须愁我?之前受制于人,不过是因羽翼尚未丰满,如今我功成名就,大权在握,何须忍气吞声,”神色一顿,冷冷道:“若她不惹我,自是井水不犯河水,但若她贼心不死,治她的法子还不是手到擒来。”

曹霁光低声道:“青墨……你且悠着些,毕竟她身份摆在那,便是再不得圣上欢心,也是皇家的人,圣上岂能容你打皇家的人及皇家的脸面。”

“每个人都有弱点,只要你抓住她的弱点,且看她如何耀武扬威。”

其他三人神色惊恐地看着他,不可置信道:“你打算?”

魏廷茂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冷冷道:“若她胆敢插手我的亲事,我自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。”

“你便是在厌烦三公主,可尧哥终是你弟弟,你当真舍得?”

魏廷茂把玩着手中的酒盅,低声道:“此生我唯有大哥一个手足,至于其他人,只要不犯我自是兄友弟恭,但若犯了我逆鳞,自是不可饶恕。”

曹霁光轻声道:“青墨,行事莫要太过激进,凡事留一线,日后方不会后悔。”

“你们且放心,我不会冲动行事。”魏廷茂看着他二人,淡笑道:“今儿出来的匆忙,未来得及给侄儿们准备见面礼,改日在补。”

只见睿哥哈哈大笑:“我总算比你棋高一着,出门前便让我娘将东西备好,”看向身后的甲仁,含笑道:“将东西拿出来!”

甲仁从衣袖中拿出两个锦盒,睿哥接过后,低笑道:“我一个糙老爷们也不知送娃娃们什么见面礼,这都是我娘替我准备的。”随后将两个锦盒分别放在他们面前,含笑道:“给侄儿们的见面礼,还妄他们喜欢。”

曹霁光含笑道:“如此我就代我儿收下。”当着他们的面将其打开,只见锦盒中乃是一活灵活现的玉佛挂坠,不由看向睿哥。

见状,睿哥自得不已,咳了咳,方道:“你们乃我兄弟,所送之物自是不可厚此薄彼,”指着两个锦盒,哑然道:“此乃我娘亲自去庙里请方丈开的光,且诵经念了七七四十九日,可保侄儿们福寿安康。”

曹霁光与宋天明对视一眼,神色郑重道:“伯母有心了!”将锦盒亲自放在衣袖中,打算回去后亲自交给夫人。

魏廷茂揉了揉额头:“子渊,你想气我不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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